一张被子的故事
一张被子的故事?
一床棉被的故事
作者:何雨田
1961 年,刚满19 岁的我从宿迁到南京医科大学学习,开始了一生的行医之路。
学医,算是我儿时就定下的目标。因为父亲他们兄弟三人全是医生,生于医学世家的我,自小就耳濡目染。然而,父亲20多岁的时候,不幸罹患肺结核,永远地离开了我们。自此,我下定决心要治好更多人的疾病,走上了漫漫学医路。回顾大半生的从医生涯,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救治一个17 岁小女孩的经历。
时间倒回到1998 年,一次我在医院门诊上班,有个年轻的女孩子走进诊室。她很瘦,穿着也很普通,进来时愁眉紧锁,像有很重的心事。 一问才知,她在外地打工,一次自己无意间在腹部摸到一个肿块,去医院里检查,竟然是肿瘤!检查报告显示,肿瘤直径大概有15 厘米。在来我这里之前,她已走遍了周边大大小小的医院,可由于肿瘤比较大,病理诊断属于胃癌晚期,医生都觉得救治的希望渺茫,不肯帮她开刀。“我病情重,家里穷,一直没法做手术……”说着,她便要哭起来。
我看她这么年轻,心想应该为她争取一下生存的机会。但当我准备给她开住院单时,她却拒绝了。她说:“住院费和手术费太贵了,我住不起。”我想了一下,告诉她:“你能接受在哪里手术,我就去哪里。”最终,女孩提议在她所在的繁昌县乡镇卫生院做手术。
那是一个清冷的早晨,我到了长途汽车站才知道,由于雾大,原先定好的大巴车已经取消了运营。救人要紧,我拦下路上一辆出租车,自掏腰包赶往乡镇卫生院。 可我一到了那儿就傻了眼。乡镇卫生院就建在一个小山坡上,连自来水都没有,只有一张简易手术床。麻醉设备也没有,只有一位会进行硬膜外半身麻醉的麻醉师,全身麻醉都不会操作。
手术条件如此简陋, 怎么办呢?但我既然来了就要想办法救治这个女孩。因陋就简,于是我就着两口大水缸,按照手术常规洗手上台,在医护人员的全力帮助下,为女孩成功地切除了胃肿瘤。
当我走出手术室,竟看见她的家人们都跪在那里。他们将皱皱巴巴的400 块钱递过来,说是给我的会诊费。我怎么能要?我把钱推回他们手里说:“我的钱够用,你们家庭条件这么差,孩子又小,我应该把她的病治好。这个钱,你们拿回去给她补补身子吧。” 那年过年,女孩子托人带了一床棉被给我,说是用自己家地里收的棉花做的。我打开来一看,棉被上用红头绳绣了“医德高尚”四个字。到现在,这床棉被还被我仔细地收藏在家里。
这便是一床棉被的故事。`
事。在1934年11月湖南汝城县沙洲村,3名女
红军借宿徐解秀老人家中,临走时,把自己
仅有的一床被子剪下一半给老人留下了。老
人说,什么是共产党?共产党就是自己有一
条被子,也要剪下半条给老百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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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4年10月在湖南汝城县沙洲村,3名红军女战士借宿徐解秀老人家中,临走时,把自己仅有的一床被子剪下一半给老人留下了。老人说,什么是共产党?共产党就是自己有一条被子,也要剪下半条给老百姓的人。同人民风雨同舟、血脉相通、生死与共,是中国共产党和红军取得长征胜利的根本保证,也是我们战胜一切困难和风险的根本保证。
我家有一床棉被,被表是鹅黄色丝绸缎面,被里是纯棉漂白布。这个柔软舒适的棉被,是不久前妈妈给我做的。它一针一线包含着妈妈对我的爱,也包含着我对妈妈的爱。
故事还要从做棉被说起:那天,爸爸不在家,妈妈在房里给我做棉被,我边吃饭边看《蓝猫淘气三千问》。正当我看的入神时,只听“哎吆”一声,我漫不经心的扭过头,“哎呀!妈妈的手扎破了,鲜血正从她的手心里往外流。”
“能坚持住吗,妈妈?”妈妈微笑着说:“不要紧,一会就好。”我立刻关掉电视,掏处自己的零花钱,对妈妈说:“妈妈您等会我马上回来。”还没等妈妈反应过来,我已箭步如飞跑向医院。
“医院啊医院,离我们家很近呀!今天怎么这么远?”这样急匆匆来到医院,买了“邦迪”,脚像踩了风火轮一样又往回冲。
一到家,我就喊:“妈妈,妈妈,快让我帮您贴上吧!”妈妈慈祥的眼睛里闪动着晶莹的泪光,她张了张嘴没说什么,只是用那温暖的手抚摸着我的脸。
我偎依着妈妈,斜躺在棉被上,真幸福!
一床棉被的故事,是我亲历过的往事。我多次说给自己的孩子听,孩子笑我在说梦里桃花源,我又多次说给同事中的年轻人听,他们睁大眼睛,好像是在怀疑,又好像在很惊诧,说给我的同辈们听懂,他们真摇头,叹息今不如昔。今天,我写出来,不知又有现在还有多少人会相信?
在我写这个真实的故事时,请原谅我只能隐去这位退伍老兵的姓名,这不符合他生前的性格,我不想再去打扰他,我要让他在九泉之下睡得安稳。对我来说,把那个年代的一种纯朴、谦让、善良的社会风气讲述出来,看看现在社会中有些人,把以前人们普遍认为的“耻辱”当成自己的“能耐”,把以前人们的“不屑一顾”当成了现在有的人的“孜孜以求”。为了一些蝇头小利,有些人失去了相互间的信任、理解和做人的尊严,总要撞破脑门,甚至去撕破社会、撕裂族群。人性中的翻天覆地的变化,距离过去哪种纯朴、谦让与善良的时间并不遥远,却又仿佛相隔千山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