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些「去了就不想离开」的城市?
我对建水种草已久,它有着大理、丽江那样“云南式”的生活节奏和古城情调,却没有沾染上太多商业气息——古城里的小巷要比景点好逛,看当地人摆摊卖菜、吹乐器、吃烧烤、打牌……每一帧都有关于生活的细节,那些我们时常忽略掉的东西。
生于昆明、定居于建水的诗人于坚说:我来到世界的目的是为了仔细生活,所以他爱死了建水,并把内心所有的热爱都写进了《建水记》。
于坚的日常是坐在院子里,和朋友唱歌跳舞念诗,他说:忙字一个心一个亡,忙来忙去心就死了。”未经现代文明过度修饰的建水就是有魔力让人可以如鱼得水、不急不躁地生活。
▲综艺《中国这么美》取景建水(歌手钟立风和于坚在跳舞)
更有云南艺术家在建水造了一座充满色彩的“无用之城”,用艺术帮大家来放空自己。
我觉得很有必要先让大家认识一下这座孕育出好滋味的小城本身。说起来,身为曾经的滇南重镇,建水和杭州还有些渊源,伴随南迁而来的人,它也有过“临安府”的名字。
建水说大不大,走马观花地逛一逛古城就不错;说它小也不小,下辖8个镇,吃吃逛逛呆一周也不嫌长,打车就可以走天下,价格还便宜。
▲建水主要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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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建水,用2天1夜仔细生活
建水玩的地方主要集中在临安镇,它也是整个建水最热闹的地方。从昆明坐2个小高铁直达,每天班次有10趟左右,交通方便得很。
虽然身处边陲(从建水去越南边境和去昆明差不多距离),但建水没怎么经历过严重的战争,所以城里的古建筑保存得还挺完整。这里不太有新东西,到处都写满了对老时光的留恋;而每个当地人都是生活家,比起基金涨跌,他们或许更关心今天的菜够不够新鲜。
▲图:老路>> DAY 1
上午:逛建水古城
建水古城是整个临安镇最核心的地方,也是了解建水必去的地方。虽说是景区,但其实城里还住着好多居民。走进古城,更像是走进了一个建水村落,一路逛一路能窥探到当地人的生活细节。
▲图:小桃桃东南西北四座城门划出古城的区域,不过只有东侧的朝阳楼扛住了战火的摧残,还是从前的模样,其他三处都是毁于战火后重建的。
看到朝阳楼不知你会不会觉得有点眼熟?眼熟就对了,它的造型与北京天安门基本相同,年纪也差不多,就是小了一大圈。
在当年的滇南,这个规模的城楼已经非常厉害了,《建水州志》里甚至都拿它跟黄鹤楼、岳阳楼相比。
虽然我觉得略有夸张成分,但可以感受出朝阳楼在百年前就如牌匾上“雄踞东南”四个大字一样有气势。对了,这四个字是本地清代书法家涂晫写的,也是从战火中“逃出来”的古物。
▲晚上有灯光/周末有灯光秀
上面三层城楼是木结构建筑,抗住几百年的风吹雨打全靠四十八根木柱和无数榫卯结构。楼内每晚有建水小调的演出,彝族民歌《西乡坝子一窝雀》大概是最有名的一首,电影《阿诗玛》里用过、龚琳娜唱过,在现场听应该更有气氛吧。
从朝阳门往里走,会先经过朱家花园,也就是当时有钱人家的宅邸,里面自带花园和祠堂,被人叫做“滇南大观园”。
就算我不说这是富贵人家,你大概也能从气势十足的屋檐和布满木雕的门楣上感受出这份“壕”气。
跨进这深宅大院后,头上是“循规蹈矩”和“谨言慎行”的家训;往里便是梅、兰、竹、菊四个房间,像走迷宫似的,直到戏台和后花园所在的地方,眼前才豁然开朗起来。
院子里的每一处亭台楼阁皆有繁复的木雕和贴金装饰,这是属于古代有钱人的志趣。
想看厉害的古建筑,寺庙也是好去处—— 普应寺、天君庙、指林寺都是有几百年历史的古刹了,就坐落在古城内,散着步就遇见了。
▲图@水杉或许你想不到,规模仅次于山东曲阜的文庙藏在建水。对儒家之学有兴趣的朋友凑节假日有演出的时候来更好,演员们会在殿前重现孔子讲学场景。庙内有古树、有湖、有碑林、有牌匾,把建水的风景和人文都浓缩在了一起。
你以为走完景点就了解古城了么?不!错过啥都不能错过云南的集市。
古城每周日上午有个叫“渣精街”的集市,啥“破烂”都卖,就算不买逛一圈也挺有趣。
▲图@琪老爷四十九卖菜的集市那就是每天都有的了,早上最热闹不过。在万物野蛮生长的云南,我经常会为认识各种陌生的食材和花木而感到雀跃,这是生活里最质朴的快乐了。
▲图@壹壹叁下午:体验紫陶工艺
看到紫陶两个字,可能江浙沪的朋友会立马联想到江苏宜兴。建水紫陶和宜兴紫砂一字之差,原料还真不是同一样东西,不过他们都属于中国四大名陶之一。
▲雕刻中的紫陶如果你两种都买过,或许会发现建水紫陶的色彩更丰富些。因为在器物表面刻完花样后,师傅会填其他颜色的泥进去,宜兴紫砂就不太会这么做。
不同有明显颗粒触感的紫砂壶,建水紫陶的表面非常光滑。以前为了提高成品率,进窑前会打磨、抛光,这个习惯之后也一直被保留下来。
器物终归是要拿来用的,紫砂壶的透气性在全国都有口皆碑,紫陶正好与之相反,更适合泡香味不那么浓的茶,比如普洱。
在建水买紫陶,紫陶街是首选。
不光能买、能看,也能走进工坊亲自做一只壶。晚上这条街会变身成为夜市街,不光有各种卖紫陶的小摊,还有吃不完的当地美食,这一部分我们就留着下面讲。
哦对了,如果想像行家一样买紫陶,不如先去紫陶博物馆里学点专业名词傍身。
>> DAY 2
上午:坐复古小火车
建水县内一直行驶着一列火车,这段铁路一诞生就绑定了民族骄傲的头衔 —— 中国第一也是唯一的民营铁路,从个旧开往石屏。
上世纪初,个旧的锡矿老板们为了不被法国人抢生意,自己集资造了条铁路。因为经费紧张,轨道仅有0.6米宽,实属全国最迷你。
后来轨道改成了1米宽,再后来整段个碧石铁路都不再承担货运、客运功能。不过法国设计师带来的异国风情留了下来,沿途的站台成了风景线,停住了时间。
建水县内的这一段铁路则改为观光列车,从朝阳楼旁的临安站经双龙桥站、乡会桥站,抵达团山站。每天发三班车(8点、12点和16点),每站停留半小时至90分钟不等,路线正好串起了古城外的必游景点。
建议大家可以提前一点去始发站临安,里面有能读到这段铁路相关历史的小型博物馆和一段可以摆拍的铁轨。
列车窗外除了农田,时不时会出现一些古石桥,斑驳的颜色写满了岁月的痕迹。这些石桥里最厉害、最值得看的非双龙桥莫属,这座身在小县城的桥可是得到过茅以升的盛赞,与北京颐和园的十七孔桥齐名。而桥附近,恰好是列车停靠的第二站。
双龙桥远观与近看各有各美。站在远处,江水里的倒影和日落的霞光让老石桥瞬间变得温柔起来;走上桥,三层飞檐阁楼又立马拿出坐镇的气势来。
附近的居民偶尔会来桥边钓鱼,这绝美的画面要是放古代,八成会让诗人们灵感乍泄。
上车再开一小段,就是乡会桥站。沿途的所有站房,这是保存最完整,也是最好看的一个。
而站旁边的乡会桥是建水唯一的风雨廊桥,因附近开设过多间学校而得名。个碧石铁路的大股东黄子猷以前就住这儿,当年铁路富了整个村,50多栋布满精致木雕的民居就是当年大家共同富裕留下的财富。
最后一站团山的看点在于彝族与汉族民俗相融合的古村落。
一寺、三庙、八大厅、十二大五间,凭着保存完好的滇南民居结构,团山古村入选了世遗基金会“世界100个纪念性建筑遗产保护对象”之一。
在小巷里穿梭,偶尔会遇到村民在家门口摆摊卖点自家的土特产和工艺品。团山村比建水古城更原生态,没有网红打卡点,也没有网红美食,眼前就是滇南人民的日常生活,质朴又平静。
下午:去蚁工坊参观
介绍蚁工坊之前,先要提一嘴它的设计者罗旭。去年在社交媒体上疯狂出圈的弥勒美憬阁就出自他之手。
而蚁工坊原本是一所烧砖厂,大量砖块元素和旧窑炉算是它前生的标记。
在云南长大的罗旭太懂怎么用建筑来表达云南的自由与狂野,它在蚁工坊造了好多空心建筑,绕来绕去就跟迷宫一样。
罗旭解释说:“除了物质上实的东西的需求,让人感到充实